喑渊

活到窒息。

【太芥】采访

2017.7.17 关键词 蛇



视角略迷吧,算是第三方人自述,然后有的部分借鉴了一下农夫与蛇的故事,等等我不是指宰是种地的(划掉





我坐在那位人物的病床旁。他脸上稚气未脱,分明还是一幅少年模样,脸色较于常人来说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这也许是因为他常年闭门不出造成的。那双在书报上刊登时极为冷漠的双眸此时紧闭,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投射下一小片阴影,面容沉静的宛若已吃饱喝足的新生儿,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做着甜蜜美好的梦。


此时天色已晚,最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少年的身上,光影斑驳,倒莫名添上几分凄凉意味。晚风已起,窗外树木的叶片彼此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鸟雀归巢的鸣叫与那些在院中戏耍的病孩子们的嬉笑混杂在一起,也未能使病床上的人苏醒。就好像他被冻僵在冰天雪地的荒原之中,并打算一睡不醒。


这自然是假象,可当我的视线固定在这少年身上时,内心还是不由得怀疑起如此病弱的少年是如何写出那些惊艳绝伦的文字的。若只是粗略的打量过去,任何人都会轻而易举的下定结论:这是个可怜,虚弱的孩子。他或许会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但绝对不会成为众所周知的大人物。也许在某一天,他就会像脆弱易碎的冰片那样,消融在名为人间的烈日之下。


究竟是有过什么经历才会让这样一个少年写出那些文字?满含着戾气与讥讽,但又不失理性。不像其他批评家那样满含愤懑。他更像是隐匿在人世中,未惊动任何人,却能一击毙命。这着实是令我们所有人感到惊叹的。


冥想中,我突然听到一声轻咳。回过神来,发觉芥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时正看向我。我莫名紧张了起来,连开口都有些结巴,一名记者该具有的职业素养已然被我抛至九霄云外。待我断断续续地问完我的问题,他仍是那幅模样,眼神空洞的可怕,我甚至怀疑我面对的仅仅是一件活物,连“活”也许都是勉强沾边。


接着他开口作答,我想可能是他身体病弱的缘故,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嘶哑。我打开了录音笔,思绪却随着他喑哑的声音离现实越来越远。我只感到无端的冰冷,似被蛇缠住脖颈那般呼吸不能,又像是身处天寒地冻的室外动弹不得。无人理会,无人救我。



等到他声音停止,我才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屋里多出一人。那个男人坐在病床的另一边,蓬松卷发遮住了一只眼,而另一只本应含情脉脉地与女士对视的眼像是盛满了讥诮,看着病床上的少年,神情无端的让我觉得阴冷。


见我回过神,他仍是一幅慵懒的模样靠在病床上,伸过来的手从手掌开始便缠起绷带,声音却让人感觉如明媚春风。“记者小姐您好。”他微笑着,“我是他的监护人。”


我处于慌乱中不知如何作答,录音笔掉落在地的声音格外突兀,我于匆忙中眼神无意掠过刚刚回答问题的少年,却惊觉方才空洞的眼神被什么填满了,我仿佛看到冻僵的动物苏醒过来,如同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但比那更甚。宛若整个城市的人陷入迷乱,随着舞蛇人的笛声跳着狂热的舞蹈。



我百思不得其解,而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他依旧是笑着,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眼神中的得意洋洋,可下一秒我只看到对方公式化的笑。


他笑着说道:“小姐,您的笔掉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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